11月26日出版的海南周刊T38版面图 ↑
多维海南 愈写愈爱
据海南日报报道丨记者梁君穷
2017年7月3日,刚走出校门的我,拽着拉杆箱,肩负双肩包出现在海南日报社门口,尽管家乡广西与海南隔海相望不过数百里,这是我第一次踏上海南的土地。
“海南的历史文化名人?我能想起的大概只有海瑞,如果算外来人,还有伏波将军马援、黄道婆、鉴真这几位。”入职报社第一天,与新同事聊起海南的历史,才发现我头脑中的知识匮乏得很。也许正是这种知识匮乏的危机感,让我一经接触《海南周刊》的稿件,便产生了一种“久旱逢甘雨”的欣喜。
二O一八年五月,梁君穷在乐东佛罗镇福塘村采访。 林东摄 ↑
那是一个炎热夏天的清晨,海口郊外、南渡江畔层林密布,如红土地上涂抹了一笔浓厚的湿绿。踏着雨后的泥径,走入荆棘丛中,这是我在见习期间由报社同事计思佳指导,去采写我的第一篇《海南周刊》稿件的情景。
当从泥土中偶尔翻出一片上百年历史的砖块、瓷片时,情不自禁生出写作的冲动。千年之前,鉴真大和尚遇风浪飘零到海南,这些故事虽早已知悉,但未曾想到他所创建古寺的遗迹,他所行经的路径就在我的脚下,历史的真切感、厚重感油然而生。
达士巷、美舍河、千年古港、火山古村落……一年多来,我在《海南周刊》刊发的稿件超过了50篇,每一篇的采写,既是对写作能力的一次学习提升,也是对海南历史文化了解的加深。而这个过程中,《海南周刊》的编辑老师对我写作和了解海南文化的帮助很多,也使我有了很多机会去认识一个立体的、多维度的海南。
去年11月,海口党史研究室送来一本新出的《王海萍传》,老实说,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王海萍是何许人。雨夜潇潇,挑灯夜读,读来精彩处忍不住要叫好,“原来海南近代还有这样传奇的革命人物!”于是便向海南周刊申请为王海萍作一文。不料却被主编告知,“《海南周刊》对王海萍的事迹已写过好几篇,你可以去找来看看。”
我便将过去《海南周刊》关于王海萍的稿件找出来看,果然采访、写作都已经很深入。也许是主编不忍打击一个新记者的写作热情,最后还是同意我另寻角度为王海萍再作一文。自此以后,我再想到选题,也总要先看看往期《海南周刊》是否写过。
采写《海南周刊》稿件,使我在走出校园后仍能保持阅读的习惯。虽然记者这一工作每日与文字打交道,但时政报道或是基层工作的报道,很多时候由于对时效性要求高,不能有很多时间去作阅读准备。《海南周刊》的采写时间较充足,本身对背景资料的运用也较多,所以阅读成了采写每篇《海南周刊》稿件前的必备工作。
由工作而起的阅读带来了许多工作之余的乐趣。去年秋天一场大雨让海口多处城市内涝,当时正好读到王佐《鸡肋集》中的诗句“海国今秋风雨多,等闲平地欲成河”不禁哑然失笑;如今在三亚驻站,住处离鹿回头岭不远,读正德《琼台志》中发现三巴大王“建寨于鹿回头胜地”的记载,想到七百多年前鹿回头就有“胜地”之誉,不禁感叹三亚历史之久远……
《海南周刊》十年,是笔耕海南文化的十年。我有幸参与其中收获了许多,作为年轻的记者,在此过程中得到了采访写作能力的提升,也结交了许多忘年之交,更是在历史纵深维度加深了对海南文化的了解,当然,这一过程还没有结束。
耐心淘洗 沉淀之美
据海南日报报道丨记者周晓梦
我承认我常常迟交《海南周刊》的稿子。
这不是一个良好的工作习惯。
2016年夏天,周晓梦(左二)在儋州中和镇七里村采访。 ↑
我不好意思和大家说我拖延时间最长的一篇稿子是哪篇和具体拖了多长时间,但我可以很严肃认真地告诉大家,《海南周刊》编辑总会给稿子使用等待权利的机会。
显然,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对稿子,比对我更有耐心和耐力得多。
在自然界的研究发现中,史诗级拖延甚至可以被正名。世界多荒诞。
不久前,有一篇自然科学论文表示,比起大家熟悉的自然法则“适者生存”,或许“懒者生存”“拖延症者生存”才能更好地描述生物演变的历史。
美国堪萨斯大学的一支科研团队研究了大西洋中299种软体动物,搞清楚它们从500万年前的上新世至今获取能量的情况,得出了这个结论。成果发表在英国期刊《皇家学会报告》上。
不该为自己的“拖延癌”辩护。但我很想说,《海南周刊》其实是有“拖延之美”的,它所关注的内容和话题很大一部分来源于时间埋藏之处,有些甚至经历过岁月漫漶,选择等待时间的洋葱上再剥去几片,再回头、寻找、弯腰、拾起来,然后花上一段时间,在文字的大海里找出适合它们的组合,并列排放,呈到读者眼前,字字句句等待他们的眼力思想的检阅,也等待时空的静态洗涤。
这种“拖延之美”是一种缓慢之美和沉淀之美。
在这个过载的信息时代和折腾的欲望年代,最快最迅速被要求唾手可得,手机里塞的资讯APP让人秒知世间大事小情,货物商品被鼠标点中后在各地运来运去,大家都希望最快最迅速,恐惧被浪头抛下,焦虑被匆匆步履淹没。都很快很迅速,可还是恐惧焦虑。
慢一点,也没什么。
有一回在儋州中和镇七里村找一片树名叫作“玉蕊”的特别的树林,它们盘根错节,生长在河水旁。村民说它们的树龄有上百年,土名叫“水盏”,夜晚它们的花就悄悄绽放,又香又漂亮。候到天擦黑,我们不仅看到了绽放的水盏,还看到了羞涩红脸目送的夕阳。看花看斜阳,什么写稿的事,早扔到了一边。
“诶,你的稿子呢?我们在等哦。”编辑说。他们一直这样说,《海南周刊》一直这样慢慢来。
见习编辑:周钰